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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:倾诉之后_糟糠之妻妾心如水

  人真是需要倾诉的,倒了一下午的垃圾,离开的时候,谢悠然终于觉得不再那么难过了。

  她一个人走回了家。

  只是人潮熙攘,很容易令人伤感:来来往往的行人,都有明确的方向,只她,何去何从,彷徨得很。

  不自觉又走回了和宛南平曾经的家里,推开门,屋里一切如旧,客厅的墙面上,是她自杀那晚用血写就的满满一墙的“宛南平,我爱你。”

  鲜红已成了赤褐,恐怖而丑陋的颜色,□裸地嘲弄着她的愚蠢和无知。

 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,明明是才两天的事情,但两天前,她到底是有多蠢,才会在最绝望的那一刻,还要做这么看似悲情实则是可笑至极的告白?

  她的愚蠢大概是外人也受不了了。

  叶律师在临走的时候说:“谢女士,您就没有想过,万一您不在了,您心心念念挂记的孩子将怎么办?您再爱他又怎么样?您不在了,您们的婚姻照样失去了存续的可能,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再娶妻,再生子,到时候,没有妈妈的,您的孩子们将怎么办?”

  “其实,作为律师,我不应该对当事人的事情掺杂什么私人情绪,但是谢女士,我觉得,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不想离婚,我真是不能相信。因为真正爱他们,必然是舍不得将他们独自留在世上吃苦的。而且,您要想清楚,您不想离婚,究竟是怕失去孩子,还是,怕失去那个男人?”叶唯安的声音很温和,但在温和里,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硬,像把刀,一下就挑开她心上淋漓的伤口。

  她告诉她:“你要想清楚,想清楚了,这个案子,我才能知道怎么帮您。尤其是您自己,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。”

  那时候,她觉得叶唯安不懂自己。

  可现在,看着墙上这么斑驳的字迹,她忽然明白,她把自己看得好清楚。

  哪怕是从医院重新醒过来,她其实还是稀里胡涂的,她心里,还是有幻想的,幻想这所谓的离婚,不过是一场恶梦,她醒过来,一切又会恢复如初了。

  所以,她才会跑到百利去。

  但她又知道这不是梦,所以在看到宛南平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时,又仓皇地逃离。

  叶唯安与其在问她想没想清楚,不如是委婉地在提醒她:能不能做到足够的坚强。

  坚强到和那个自己曾死心踏地爱过追随过的男人,对簿公堂。

  她其实真不知道能不能,世事比想象的更残酷,一如人的心,很多时候并不由自己完全来掌控。

  她走过去,从洗手间里拿了条毛巾擦墙上的印迹,试图抹掉自己愚不可及的那段过去。但写上去的时候那么轻易,要擦掉,却是千难万难。

  就像是记住一个人,很容易,一个温暖的笑,一次难得的伸手,或者是,一片表示关心的药丸就足够,但要再将他忘记,却必须要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剜心一样的痛。

  撑过那痛的,活过来,撑不过去的,就像是那一次她那般,只想去死!

  宛南平,他的名字,她一点点抹去,就像是把他这个人从她的心上挖去。

  她都有些奇怪,她为什么会这么爱他。他常年不着家,对她也算不上好,很少花心思送她什么东西,连买束花都觉得不适用的抠门男人,她居然爱他如此,为他的离开而想死!

 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。

  弃了毛巾,她拿手指去抠,抠得指甲断了,指尖生疼,她在白色的墙灰里嚎啕大哭,想把那股子被抛弃的恐惧、绝望还有无助都哭出来。

  她一边哭一边告诉自己:她会过得好好的,哪怕没有他,她也会过得好好的。

  她才三十出头,她还可以重新开始,不过是累点,辛苦点,不过是,坚强一点!

  哭得累了,刚经历过失血的身体终是承受不住。

  她昏了过去。

  再醒来,又是在医院里,急诊室内白苍苍墙壁,只是傍晚的阳光已不刺眼,透过窗台照进来,洒在被单上,折射出点点金黄的光晕。

  她的父亲谢岚山趴在她的床头,或者是太累,他疲倦地就那么睡着了。

  这个一辈子被她母亲嫌弃的男人,在谢悠然的印象里,老实、懦弱、不堪大用,但这几天,却是他,四处奔波,悉心地照顾着她和她母亲。

  她记起前一阵子听到大女儿宛婷说爱情,她便问孩子爱情是什么。

  宛婷说:“爱情就是一个人生病了,另一个人不离开,一直照顾着他。”

  不够八岁的宛婷,还没有学会不离不弃这个成语,但是,她却用她的语言,总结出了成年人世界里早已抛弃掉的爱情的精髓。

  想到宛婷,不由得想起宛妤,她才三岁,正是最粘她的时候,往常一会儿不见她就会到处去找,这都被她爸爸带走好几天了,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……宛南平那人,粗心得很,耐心也不够,不知道不耐烦的时候,会不会打她们……

  真是越想心里越痛,越想就越恨。

  忍不住掀了被子,正欲下床,谢岚山却被她惊醒了。

  “你醒了?”他揉着眼睛问。

  谢悠然“嗯”了一声,顺势坐起来,说:“爸爸,晚上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吧,今天我来陪妈妈。”

  “不用了,你身体还弱着呢。”谢岚山摇头,只字不提他是怎么在家里发现的她。

  谢悠然觉得好抱歉,他们已这个年纪了,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,不但不能给他们以支撑,反倒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,脆弱不堪。

  苦笑一声,她说:“爸爸,不要表现得我好像一无是处。”

  虽然,她的确是。

  婚前依赖父母,婚后依靠丈夫,她把所有的宝都押在别人身上,现在想想,落得今日下场,也不全是人家的错。

  她这样说了,谢岚山只好退了一步,说:“那好,等你这水吊完了,你就帮着我,给你妈妈擦擦背吧,天气热,她老觉着不舒服。”

  谢悠然重重地应了一声。

  晚上她还是没有陪房,钟君需要的不是一晚两晚,而是长达半个月的康复期,所以,她必须先把身体养好了。

  谢岚山毕竟有了年纪,再受不得两头辛苦,两头操心。

  谢悠然便回了家,虽然她还是睡不着。大半夜里趴在床上研究离婚的资料,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些问题想不通,便试探性地给叶唯安发短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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